学佛的首要目的应该是为了解决我们当前现实生活中的烦恼,这样说,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反对。因为如果学佛不能让我们的烦恼少一点,那为什么要学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增加一些佛法知识,让自己能在众人面前说几句“有智慧”的话?显然不是的。
佛法是为了解决烦恼而存在的,用现代通俗的话讲,佛法是一个用来消灭大小烦恼的系统、完整的方法。所以,在正确地学习、理解佛法的思想和方法之后(请参考“佛法的学习次第”一文),同样重要的,是把所学到的理论方法应用到实践中,通过生活中不断的重复练习,总结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逐渐地可以正面地和自己的大小烦恼过几招。如果以前的一些小烦恼逐渐开始变得不再是烦恼,那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进步。然而,即便是这个“小目标”,也并不容易!
刚开始学佛的时候,小小的烦恼也斗不过,是很正常的,不用气馁,这时我们可以再退一步。就像刚开始闯荡江湖的新手,流氓无赖都打不过,我们可以先打几只野兔,先填饱肚子再说。比如平时工作中累了,或者遇到一些小小的稍微不顺心的事情,还不至于让自己产生明显愤怒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开始练习正念来对付它(正念是一个当下很流行的话题,但如何真正正确地练习正念,知道的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多,但这个我们下次再说)。正念的练习,可以有效地帮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快速改善自己的身心状态,从而把一些小小的不顺心放下。
从这一周开始,我会定期分享一系列的禅修语音引导。如上所说,当你因为工作生活身心疲惫时,可以暂时放下手上的事情,给自己放一个15、20分钟的小假,插上耳机,随着本文中的语音引导来练习正念。不出多久,你应该会发现这种练习可以相当有效地让你在疲惫的生活工作中改善精神状态,如同疲惫的午后来一个小憩一般。
注:这一系列的禅修语音引导,是法鼓文理学院阿含经研究小组的无著比丘在一次线上禅七活动时所开示,中文语音则是由 David Chiou(邱大刚)师兄播讲。如下为语音文字:(如需语音请发消息或留言)
我们觉知坐着的身体,把心(轻松地)安住在身体上,就好像身体(轻松地)安坐在坐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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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或多或少保持对全身的觉知,让我们来修习念住修行之轮的第一个辐条:随观身分(也就是观察身体的各个解剖部分),简化为皮肤、血肉、和骨头,以三次身体扫描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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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觉知皮肤。从头顶开始,觉知头皮,知道“有皮肤”。不需要勉强自己在身体的这个部分明显地感觉到皮肤。只需要觉知身体这里,知道“有皮肤”,就足够了。从头皮,将注意力移到脸部,知道“有皮肤”。从脸部移到脖子,觉知“有皮肤”。从脖子移到一边的肩膀 —— 左边或右边都可以 —— 知道“有皮肤”。从肩膀到上臂,“皮肤”。前臂,“皮肤”。手,“皮肤”。将注意力移到另一边的肩膀,“皮肤”。上臂,“皮肤”。前臂,“皮肤”。手,“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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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注意力移到躯干的正面,上半部,知道“有皮肤”。躯干正面的下半部,知道“有皮肤”。注意力移到躯干的背面,上半部,知道“有皮肤”。躯干背面的下半部,“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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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注意力移到一边的臀部 —— 哪一边都可以 —— 知道“有皮肤”。从臀部到大腿,“皮肤”。小腿,“皮肤”。脚,“皮肤”。另一边的臀部,“皮肤”。大腿,“皮肤”。小腿,“皮肤”。脚,“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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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觉知坐着的整个身体,由皮肤所包覆着。这边谈到的皮,包含毛发和指甲。对于皮肤,我们培养不执著的态度,如同看着黄豆、红豆等等各式各样的种子,装在一个用来播种的袋子里。一种平衡客观的态度,没有执著。只是皮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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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对血肉的扫描,从扫描皮肤时结束的那只脚开始,觉知身体的这个部分,“有些血肉”,肌肉、筋腱、诸如此类。身体这里有一些血肉。从脚到小腿,觉知身体的这个部分,知道“有血肉”。大腿,“血肉”。臀部,“血肉”。另一只脚,“血肉”。小腿,“血肉”。大腿,“血肉”,臀部,“血肉”。躯干的下半部,“血肉”。躯干的上半部,“血肉”。注意力移到一只手 —— 左边或右边都可以 —— 觉知那只手,知道身体的那个部分,“有血肉”。然后从手到前臂“血肉”。上臂,“血肉”。肩膀,“血肉”。注意力移到另一只手,“血肉”。前臂,“血肉”。上臂,“血肉”。肩膀,“血肉”。脖子,“血肉”。头部,“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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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觉知坐着的整个身体,有血肉的部分:肌肉、筋犍、器官,诸如此类,都在血肉之中。我们培养不执著的态度,如同看着袋子里面各式各样的种子。只是血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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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是骨头,从头部开始,觉知头部,知道“有骨头”,头骨、牙齿,只是骨头。不需要用力去清楚地感觉到每一块骨头。只需要觉知身体的那个部分,知道“有骨头”,就足够了。从头部到脖子,“骨头”。从脖子到一边的肩膀,“骨头”。上臂,“骨头”。前臂,“骨头”。手,“骨头”。另边的后膀,“骨头”。上臂,“骨头”。前臂,“骨头”。手,“骨头”。躯干的上半部,“骨头”。躯干的下半部,“骨头”。一边的臀部,“骨头”。大腿,“骨头”。小腿,“骨头”。脚,“骨头”。另一边的臀部,“骨头”。大腿,“骨头”。小腿,“骨头”。脚,“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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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觉知坐着的整个身体,有骨头。培养不执著的态度,如同看着袋子里面各式各样的种子。只是骨头而已。只是皮肤、血肉、和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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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了不执著的态度,并且念住稳固在对全身的觉知上,我们现在可以把心打开,开放地觉知在任何感官(六根门:眼、耳、鼻、舌、身、意)所呈现的任何体验。只是觉知它。以全身的觉知作为坚固的基础,我们能够开放地接受六根门的体验,不管它是用什么方式开展。只是觉知。觉知它是变化的现象,不管呈现出什么,都是无常的。只是体验的迁流变化,只是一种过程。这是我们持续知道、持续了解的。无常的现象,只是迁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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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会有分心的时候。不管我们觉察到什么,微笑,我们微笑地意识到:“噢,心牵着我走了!”不需要懊恼,内心带著微笑回到当下,了解到:“现在这个当下是我唯一能够真实地活着的时刻,我无法活在过去,我无法活在未来。当下,就是这里、就是现在,我只有当下!”如果只是简短的分心,只要回到当下。如果分心太久—— 心真的把我们带去长途旅行了—— 把修行全忘了,那么可以再做一次身体扫描,培养不执著,在这逐步的身体扫描中也给念住再一次稳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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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情况以及个人的偏好,在扫描的时候可以慢慢来或快速地进行,例如同时扫描双臂、同时扫描双腿,或是一个一个地扫描。练习的时候要有创意,视情况来决定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最适合。扫描之后,回到开放的觉知,只是具念于任意根门呈现的任何现象,觉知那是无常的,是变化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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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下智慧的种子,培养洞见的种子。我们一步一步向前走,走向完全不执著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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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继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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